再成串的亮了,只零星有几盏远远地亮着,路灯与路灯间甚至隔起了浓浓的夜色,让人陷在其中不知归路。
陆萦不知道走了多久,隐约闻到夜色中飘来一丝淡淡的,若有似无的血腥气。
随着步伐的前进,她甚至还闻到了有点咸咸的味道,直到透过夜色看到那抹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,她却突然顿在了原地。
那是陆决吗?
会是陆决吗?
真是陆决吗?
可是他从未穿过粉红色的T恤啊。
他怎么突然就瘦了呢?
他怎么突然就虚弱到走一步都会喘了呢?
他怎么满脖颈都是血痂呢?
他明明身姿矫健,步伐有力,脖颈白皙啊。
他眼睛上绑着的绢帕又是怎么回事?
透过绢帕洇出来的鲜红又是什么?
他的眼睛明明像奶狗一样明亮又有神啊。
怎么突然就被绢帕遮上了呢?
心脏突然炸裂似的疼了一下,陆萦捂住胸口,忍不住轻咳一下,口腔里瞬间便弥漫起一股腥甜。
她扔掉手中的寻人启事,抬脚快步往前走去,与鞋底粘合的伤口又撕开了,她跑了起来,被鲜血浸润的鞋子太滑了,没两下鞋子便从她脚上脱落,她光着脚,在柏油马路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血脚印。
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,蹒跚前行的陆决突然停在了原地。
随后便感觉有人伸手将绢帕从他的眼睛上扯下,他张着好看的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,张了张嘴,无声问了句,“是你吗?”
是陆萦吗?
他的心脏像被人用手抓了一下似的,突然就呼吸不上来了。
“小……小决?”陆萦伸手在陆决面前晃了晃,他的眼睛没有跟着她的手一起转动,可瞳孔却在她出声的那一刻疯狂震颤起来,瞳孔几乎瞬间扩散覆盖了整个黑眼球。
随后就见他膝盖一软,扑通一下跪在了马路上,痛苦地捂住耳朵,哀嚎了一声,抽搐着晕了过去。
陆萦见他这样,在他跪倒在地的瞬间,本能地伸手去拉他,但是却被他带倒在地,她的膝盖就像摔碎了一般疼,额头也瞬间冒出冷汗,但她还是努力忍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120,然后编辑了短信群发通知所有人她找到陆决了。
这期间她一直抱着陆决半跪在地上,膝盖从最初的疼变成了麻木没有知觉,直到救护车来了,才将她一起拉进了医院。
……
已经开学一个多月了,陆萦磕到有轻微骨裂的膝盖都已经好了将近一个月了,但是陆决却依旧没有出院。
一直到第二个月,医生才通知陆萦,她可以再次尝试探视了。
而陆萦得知后,课都没上就跑去了医院。
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,陆萦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,觉得陆决变得陌生了很多,他靠在窗边,带着一副金丝全挂耳式眼镜,手里捧着本书在翻阅,整个人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消瘦,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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